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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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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

“啊!啊!!。。。”

“疼!!。。。”

一陣哀嚎傳來,景峰定睛看去,只見剛才推開他的那幾只魚獸已經被滾燙的巖漿淋遍了全身。身上凡是被燙到的地方都燃燒起來,已經燒過的部分則變得黑糊糊一片。一絲絲的黑煙從燒焦的皮肉裏升起,就像是燒烤架子上烤糊的粘連物,其中還混雜著難聞的魚油味。而那幾只魚獸已經痛苦到了極點,怎奈被金光罩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在難忍的痛苦中呼號著等死。

景峰覺得血氣上湧,整個腦袋似乎都要漲裂開來。眼見著救了自己的那幾只魚獸如此的慘狀,他憤怒了!腦海中混沌的深處突然變得澄明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充盈著全身。他仿佛置身於深海海底,與海水完全混為一體。一道亮光閃過,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幾張蒼老的臉正在關註著他。那是魚獸的臉,他從未見過。

哀嚎聲還在繼續,驚醒了遐想中的景峰。他緊握雙拳凝神沈氣,猛得將聚集起來的真氣從頭頂迸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功力,即便是他從小練武,也不曉得這樣運用內力的招式,就好像此刻冥冥中的意識已經占據了他的身體,指揮著他的全部機能。

景峰頭頂的百會穴突突在跳,無形的真氣激射而出,瞬間便沖破了金光的束縛。他能動了!

爾巴只覺得心中一顫,緊接著手掌被莫名的力道震得生疼,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的麻木。此時他只能呆呆地站著,恐懼從心底襲來。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眼前這個叫景峰的“牲口”居然能破解了他的絕技,還能打他個全麻,這要是讓臣民們知道了那還了得?他這個城主的臉往哪兒擱?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站著,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自己則暗暗化解著那只“牲口”帶來的傷害。

景峰在發現自己能動的第一時間就奔過去將幾只救命的魚獸都拖離了金光的束縛,而那圈金光在他真氣的沖撞下竟然慢慢地消失殆盡,沒有再生出別的分叉來。

此時,幾只魚獸已經奄奄一息,但它們燒糊的眼眶中有晶瑩的淚珠在閃。

其他的魚獸紛紛湊上來,用崇敬的目光註視著它們的“神”。

突然,一只將死的魚獸被橫空抓起,高擎在半空中。景峰訝異地看去,只見爾巴舉起手臂獰笑著,手中變換著動作,而那只魚獸也隨之在翻滾。

爾巴恢覆了功力。

“看好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爾巴從牙縫裏陰森森地擠出一句話。

“嘭!”

半空中的那只魚獸被他撕裂開來,血濺當場,殘肢四散落下。

競技場的看臺上一片歡騰,爾巴則得意地向他的臣民們揮手致意。

景峰在魚獸們驚恐無助的眼神中緩緩站起身來,指著爾巴憤恨地說:“它已經被你折磨的要死了,而你卻連全屍都不肯給它留下。你是很強大,強大到無視一條生命的存在和尊嚴。你這種強大就叫強權!就叫欺負弱小!我景峰決不允許!”

他猛得擡起手,一道銀色的光芒從掌心發出直指爾巴的胸膛。其實連景峰也不知道怎麽會發出這樣一招,此時他的身體仿佛由另外一股力量在操縱,他只需表達出自己的意願就行了。

爾巴冷笑一聲,但卻不敢大意,連忙揮手在身前劃出一面氣盾。他被打麻不過只是幾分鐘之前的事,那種感覺記憶猶新。所以先防住再說。

景峰似乎早已料到,那道銀光忽然半途變了方向,直奔爾巴的腳下打去。

爾巴用力一沈,氣盾鈧鏘有力地墩在了地上嚴防死守,那道銀光竟然連氣盾都沒碰到就打入了地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爾巴喘了一口氣冷笑道:“就這麽點兒能耐?等本王收拾你吧!”

他正要出招,卻發現景峰歪著頭莫名奇妙地笑著,那笑容瘆得他心裏發慌。

爾巴咽了口口水,本想發出的一招生生地被他收了回來。他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或者說眼前的這個“牲口”已經讓他從心裏感到了害怕。

“看好了!”景峰收起笑容手腕一翻,那道打進地下的銀光乍起,竟變成了一把碩大的銀鏟,將爾巴腳下的土地鏟出了一個大坑。

挖掘機?!

爾巴怎麽也沒想到腳下還有貓膩,一個趔趄摔到在地。

景峰身形一閃沖到了爾巴面前。

爾巴只覺得眼前一花,景峰的手指已經扣住了他的咽喉。

看臺上的喧囂安靜下來,爾巴的臣民們很尷尬。該怎麽樣評價此時的局面呢?神一樣的城主竟然被一個和魚獸等同的囚犯打敗了,人家還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這是該哭得死去活來呢?還是該憤怒聲討?反正不能歡呼。這事很難辦啊。

“贏了!”西月倒是滿臉笑容興高采烈,雖然她知道那是煌的藥起了作用,但管它呢,能打敗爾巴就行。

主賓臺上的官員們一個個坐立不安,有的想去救爾巴,卻又怕傷到了自己;有的表面上焦急萬分,內心裏卻偷著在樂,他們早就看爾巴不順眼了,現在有人出頭替他們教訓了,這是哪位路過的神仙辦的好事啊。所以雖然官員們亂作一團,但對爾巴來說卻沒有任何作用。看上去倒像是一群跳梁小醜在演著各自的角色而已。

煌和幽面面相覷,他們隱隱地感覺到了哪裏不對。煌給景峰的藥雖說是激活潛能,但景峰出手的招式是哪裏學得呢?那道銀光匪夷所思,變化的又是那樣的巧妙,任誰都難以逃脫。可是據他們所知,紀時空的人類可沒有這個能力。煌的藥是用來激發景峰潛能的。可這潛能也太厲害了吧!那麽,這神秘的能力是誰給的呢?或者說,這種超宇宙的能力本身就是景峰自有的?天!那就更不可思議了!

此刻,爾巴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抵住了咽喉命脈,也第一次嘗到了被人打敗的滋味:心中不甘卻無可奈何。但隨即他笑了,還是景峰熟悉的那種陰惻惻的笑容。

“牲口!你可以殺了我,但你的小情人也得陪我死,你說我是該難過呢?還是該高興?”爾巴幽幽地問,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景峰本想挾持著他,然後帶領西月和那些魚獸們一起逃出這個骯臟的競技場。但猛然聽到爾巴這樣說禁不住有些莫名奇妙。

爾巴眼角瞟向西月的身後,景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笑顏如花的西月背後站著一個精壯的守衛,黑色的錦袍上繡著八顆星,這是一個八星宮衛,論武功論能力論品階幾乎都是無可挑剔的。

而他此時正將手從黑袍下拿出來,手上是一把細長鋒利的匕首,正對準了西月的後心。

宮衛的眼睛看向爾巴。他在等,等一個爾巴安排好的信號,只要這個信號一出現,他就會閃電般地將匕首刺進西月的身體。可以說,現在的主賓臺上,最冷靜的人就是他。因為他最專註,專註那一個殺人的信號。

景峰的手在顫抖,他完全明白了爾巴的用意,這是爾巴早就安排好的。

而爾巴確實安排了一個心腹隨時準備殺了西月,那是防備在他控制不住西月的時候。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走入競技場來決鬥,更沒想過會敗在一個被他稱呼為“牲口”的人手裏,但此時這預先的安排卻歪打正著地成了救他一命的稻草。

景峰很想一把捏爆這個雜碎的喉嚨,但西月還在他的手上,也只能暫且忍耐。於是壓制著怒火低聲喝道:“不準傷害她!”

“可以。”爾巴輕松地說,他拍拍景峰那只捏住他咽喉的手,示意景峰拿開。

景峰猶豫著,要是他放開了爾巴,爾巴還是要對西月下手怎麽辦?而且沒有了對爾巴的要挾他要怎麽才能逃出去?

爾巴看懂了景峰的心思,低聲笑道:“很難辦是不是?美人的命和你的命只能保一個,你怎麽選?”

景峰平生最恨人家要挾他,昂首說道:“你的命只有一條,你怎麽選?”說罷將手上的勁力又加了幾分。

爾巴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明顯感覺到了景峰的霸氣。看樣子這是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主兒,說不好哪句話聽得不順耳就要殺人,而他的喉嚨還捏在人家的手裏。

“。。。好吧,我不為難你們倆便是。”事已至此爾巴只能妥協了。

景峰沖著西月高聲喊道“快過來!”

西月翩然而至,順便瞥了一眼被景峰控制著的爾巴,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看在爾巴眼裏,宛如心中紮了一根刺,真疼!

“起來!走!”景峰命令著爾巴。

爾巴順從地站起身,木訥地被景峰挾持著往競技場外走去。

看臺上的人們開始騷亂起來,城主被綁架了!這還是那法古城開天辟地頭一回發生的事。不知爾巴城主今天出門看黃歷了嗎?

禁衛們則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不敢跟得太近,可也不敢不跟著。周圍黑壓壓的一大隊黑袍宮衛靜悄悄地以景峰和爾巴為中心移動著,各個手裏的兵刃閃著刺眼的光芒。

驀地,一陣邪風乍起,竟將競技場地面上的土吹得到處都是,轉眼間已經迷了人眼。

爾巴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他身上的金絲絨披風颯颯而起。

突然,那披風整個地向景峰的臉上貼去,就像一張巨大的膏藥從頭到腳裹住了他。也擋住了西月的視線。

“不好!”

景峰登時就覺得要壞事,他手忙腳亂地扯下披風,卻已不見了爾巴的蹤影。

“我看見他往那邊去了!”西月撇開披風急急地說道,擡手指向景峰的右側。

景峰看去,爾巴已經安然地站在黑袍宮衛們中間,臉上顯出怒不可遏的神情。而旁邊則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袍宮衛,那人的黑袍與別人有些不同,除了暗黑色的質地更加高檔之外,袍子上用金線鑲邊,更惹人註意的是,袍子上赫然繡著九顆金燦燦的星!

九星宮衛!

自從進入那法古城以來,景峰還從未看見過袍子上繡著九顆星星的人。眼前這人的級別應該就是侍衛中頂級的了,這麽說來方才那一陣邪風也是這人弄的了?他會施法術?還是妖法!

景峰胡思亂想著,嘴裏卻忙不疊地招呼著西月和其他的魚獸“快走!”。

“想走?走得了嗎?!”爾巴怒氣沖沖地啐了一口說。

他一揮手對旁邊的那個九星宮衛吩咐道:“殺了男牲口!活捉那女人!”

九星宮衛陰沈著臉點點頭,兩只鷹隼般的眼死死地盯著景峰。凡是被他“盯”過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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